呃！周浩楞在那裏了。本來是準備給爹他講講自己多麽多麽聰明，一個一個的試也把真正要用的東西弄出來了，結果突然發現他一開始確定的土壤說不出緣由來，總不能說這是上天給我的啟示吧！

所以周浩一下子就卡在那裏了！

這個狀況是多麽明顯啊！本來以為會聽到對他自己的一番吹噓的周徑疑惑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
“沒，剛想到要誇誇自己，突然不知道從哪下口。”可能是被自己兒子的厚臉皮給驚倒了，周徑再不說什麽別的話，只是靜靜的等著他開口。

到是自己也知道不能再等了，於是就開始瞎掰了起來：“爹，我之前想著制造琉璃不是用的那些礦物嘛！我也沒這個本事能夠弄到，再說了”周浩話還沒有說完，就被他親爹瞪了一眼。

這才註意到自己的口誤，也是天下的礦場都是皇家的，就算是讓你開采也不會隨便讓人堆積的，畢竟現在可是冷兵器時代。

“爹，我錯了。”為了不影響自己後面的發揮，周浩趕緊認錯，見他們都不再在意這件事情了，這才繼續說道：“爹，你知道琉璃太貴了，而我買的那些連想要的弧度都弄不全，所以想著自己試試。當然最重要的是節省錢。”

周浩也沒有全是謊話，至少這一番話說的都是他當時的心境，所以並沒有什麽猶豫的，後面就開始胡侃了：“我想著礦物也是從地底下挖出來的，而腳底下最多的不就是泥土嘛！而且想著挖礦的地方裏面多是些石頭之類的，所以就加上些石子想要看看效果。嘿，沒想到還真的快成功了。後面還差一步怎麽都成不了，我一急，結果就想著把所有手邊能試的東西全都試試，你猜怎麽樣？我用了和面用的老面一試，竟然成功了，這不就立刻趕過來找您了！”這話說的好像巧合都發生在這件事情上了，周浩自己都覺得相信的可能性不大，結果一看大家，爹爹在沈思，而二哥也聽的直點頭。難道他們竟然就這樣相信了？

其實不是他們兩個挺不出這些話是多麽的天馬行空，要是沒有成功的話，他們肯定會到處挑刺的問這樣有什麽意義，添加這個又會得到什麽。

但是這不是成功了嘛！就算聽起來有再多的偶然加在一起，都見到實物了，他們即使理智上會覺得這太巧了，心裏也會幫忙找更多的借口。

周徑則想的更多了，原本以為兒子是自己瞎搗鼓，除了幫忙做水車是利民的大好事，還有給自己提的醒，讓有經驗的老農一起幫忙培養產出更好的小麥，實驗的時候雖然不是每畝都能夠增產，但是看著效果還不錯，至少現在看來每畝的存活率很高，而且一畝的田地他們計劃一番盡量種的小麥苗苗也多了不少，當然雖然心裏有底，但是周徑也不是沒有見到結果就說大話的人。

這回再加上到小兒子弄的這出，要是他乘機往宮裏進獻，再多說兩句水稻的事情，也許還能夠為小兒子某個出路。

這樣想著周徑就說了出來。

也許周浩確實沒有對天子該有的敬畏，但是最起碼對最高領導還是有基本的敬重的，這回一聽到爹爹說的要把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告訴天子，激動的話都有些說不全了：“爹，爹！你是說”

“對，我想試試能不能夠給你某個前程。”周徑說這話的時候看著身後的二兒子還有些愧疚。

到是周通並不在意，反而安慰他們：“小弟要是能夠當個小官，我就自薦枕席當個師爺，不知道你意下如何？”最後看著周浩問道。

周浩哪裏願意讓二哥這麽屈居餘下呢！連忙搖頭。

到是周徑聽了以後更是下定了決心：“這樣也好，本來我還擔心著要是聖上真的看上浩兒的話，官場生涯也不這麽容易的，正好有你二哥幫襯，也就不用擔心了。”

於是周浩也一句話沒說，事情就被這樣決定了。

他還想搶救搶救：“爹，你的折子聖上會看嗎？”或者說直接就被攔擊了？周浩話說的委婉，但是意思卻清清楚楚，所以說完這句話以後就怕被爹爹訓斥，先一步低下了頭。

“小弟，你不知道縣令的折子都是上達天聽的嗎？”

“怎麽會？”縣令最多也就是個正八品。俗話說七品芝麻官，它連七品都夠不上。

“怎麽不會？”周通看起來很是敬佩的說道：“自從聖祖爺開始，縣令這個最基層，最貼近百姓的官職就被註重起來了。為父母官的不僅要有才，有德，還要有能力，要不然等待的就是罷免。而且要進內閣的話，你沒有任過兩次縣令是不行的！”

“這麽嚴重？那爹他其實很得聖上的器重了？”要不然也不會一直當縣令了。

這話問的尷尬，周通不知道該怎麽說。

到是周徑一點不在意的給周浩解釋：“我是升不上去，而聖上又看到了我的能力，所以才能夠在一個地方連任很多年。”

看著小兒子驚嘆的眼神，讓周徑有些不明白自己剛才做的決定是對是錯，忽又一想，就算最差的也不過是他被罷免了，要是萬一能夠進入工部的話，自己也不用為他的以後擔憂了。再說聖上聖明，也不是那些隨便發怒遷怒官員的人，最多不過是再回到平民的身份罷了。

這樣一想周徑就重新恢覆了心情，準備給小兒子好好講講官場的狀況：“我這種情況，也是因為參與到派系之爭了。”

什麽！周浩萬萬想不到會是這種情況，他一直以為

好吧，是他想的太簡單了，而這樣的日子也一天天過去了，所以周浩並沒有想到什麽不妥，這會兒才反應了過來，他爹是當了太久的縣令了。

“那，爹爹你這是受到了牽連了？”周浩以往算是得過且過，也是因為他們在縣城裏就是老大，這回突然聽到了爹爹被這樣壓制，不由得擔心了起來。

“嗯。”看著小兒子明白過來，周徑這才微微放松了一些擔憂：“不用擔心，我很好，再說了南安縣還不錯。”

“可是聖上都”後面的話突然想到了不能說，周哈連忙改口：“可是聖上聖明，會改變主意嗎？”還是會跟他們死磕。那完了，小小的一個官，那裏能夠改變聖上的主意，難道爹爹註定不能夠起覆了。畢竟爹爹都這麽大的年紀了，恐怕等不大一下朝。

“改變主意？”到是這話聽得讓周徑本人都疑惑了。

“我是說什麽時候聖上才會不壓制你們？”

“你在說些什麽啊！聖上一心為民，可惜的是我們被那些守舊的黨派攻擊了。”

“啊？”合著是自己誤會了。這樣看來皇帝也沒有掌握太多的權利嘛！這樣才好。一個人手裏的權利太大，那麽做錯事的幾率也就更大了。

周徑可不知道自家兒子又在想什麽大不敬的東西，見他明白過來這才說道：“你堂叔他就是改革派的代表，之前又到了該調派的時候了，就不知道這回是如何了？”

周浩這才知道原來老爹是因為一家人才成了改革派的人，周浩也沒什麽不開心的，廢話都是一家人，就算你想要成為另一個黨派的人，人家還能夠把他們當成是兩家人啊。

“聖上被那樣（壓制），還能夠提拔咱們這邊嗎？”好吧，周浩已經很快的把自己劃分到正確的崗位了。不怪周浩這麽有歸屬感，他本來就走的是改革的道路，現在這樣正好。要是他站在自家人的對立面了，才要好好考慮考慮改革到底要怎麽實現了，這回到沒有這個顧慮了。

“一個小官而已。”好吧，這是沒有對自己有很大的期望。不過周浩也理解，畢竟現在科舉制度已經很完善了，就算破例也不會太誇張。

大概是談起了這些，周徑有些感嘆道：“聖上這些年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決心。”要知道有的時候一時沖動反而能夠幹成想要幹的事情，更何況改革更需要推力，要是沒有這個推力，誰用能夠讓聖上再有當年剛剛掌權的時候的魄力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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